与肖先生相识以来,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。
领带松开,勉强压在衣领下,方巾在口袋里歪歪扭扭,要掉不掉。
我们的手紧握着,掌心出了汗,被海风一吹,潮湿粘腻,但贴在一起的那小片皮肤是雀跃的热。
“肖先生...”
远处隐隐有枪鸣。
肖树则侧头来看我,碎发落了一缕在鼻梁上。他低了些身凑近来,“你说什么?”
没听到就算了。
耳膜震颤着出海风的频率,浅滩规律的呼吸。滩涂边唯一的一支窄道上,军靴和高跟鞋砸在地面咔哒咔哒地响。显得很亲密。
兴许是管理局培训到位,踩着高跟鞋逃亡,也成了证明我业务能力的一部分。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挺美,只希望这岸可以再长些,晚风再柔些,好叫我心甘情愿溺死在落日余晖中。
“肖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我是上海滩白玫瑰,时间管理局No.99号专员,你的未婚妻。
你问我有无再续之意,正巧缺个倒贴钱的冤大头做长期舞伴,愿意试试吗?